賣薑的老人

每個早上當我急步疾走,為了趕上往牛頭角的紅頂小巴.每天都會遇見一位氣定神閒,悠然自得的老婆婆.坐在同一個位置,賣同一樣東西,薑.也當我完成工作在回家路上,在同一位置又會見到這位賣薑的老婆婆.比我早開工,也比我遲放工.

基本上,婆婆都老到一個地步就是你拿走她的薑也不會有力氣去追,就算跟她買薑她也沒氣力回答你是什麼價錢,比一比手勢,5塊?10塊?都沒差.每一次經過我都在想,這個老婆婆早上從那裡來?晚上又怎樣離開?堆積如山的薑一定沒辦法賣完,有人幫她開檔攤嗎?整天都坐著不悶嗎?這些問題都只是出於好奇,只有一個問題是出自關心.

香港的老人家真的窮苦到缺這5圓10塊嗎?可能是想打發時間,可能是想找點事做,可能是自己家裡小農地的出品,也可能是真的窮苦.我沒有想太多,都會直接幫婆婆買一兩塊薑.不論大小我都會付上20圓的鈔票.並不是可憐,反而是欣賞和尊重.背後有沒有拿取政府的綜援金我沒有問,至少她的薑是一塊又一塊的排放好,專心做好一件事而換取應得的.

這數年和不少年輕人共事,遇到很多'懷才不遇'的80,90後,事不過二就宣布放棄或自命清高地遠走高飛,突顯了這位婆婆的平凡,賣薑只為了隱世,其實是絕頂的武林高手.大家如有緣經過突然又想吃糖水,不妨考慮弄一下薑汁湯圓.我並不是善心滿額的太平紳士,也不是巧弄文筆騙取掌聲,
我只是一個偽善的人,一邊拿著滿身銅臭的紅酒瓶,一邊吃著薑汁湯圓.